第三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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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殺死一個男人有些困難
好在殺死一個女人簡單多了
只需要五兩銀子，便能敲定一筆不菲的生意。
任安何站在地上，手心顫抖的握著銀兩，他執拗地伸出想要遞給廖青梅的父母，卻只換來一聲輕嘆。
“娃子，你這又是何必呢，小梅她就是個瘋的!你娶回去也做不了什麽用。”
那母親坐在院中似是誠心的勸慰，任安何卻清楚地看見她嘴臉下的喜悅。
廖青梅只站在小樓的一角，看著床下的一切沒有任何溫度，那下方競價的人對她來講全然陌生，可是錢府二字。
回頭看著身上剛換好的粉嫩衣裙，旋轉的時候像是綻放的花朵如此好看。
信兒被任安何委托王三捎去了酒樓，左不過銀兩生意，湊湊總是可以的。
也是沒有想到，雖然沒有任何咒的痕跡，但錢府依然不願意放過廖青梅，或者說從未想過放任她活著。
任安何對面是一個穿著墨色衣裝的男人，頭上帶著玄鳥面具，遮蓋住眼睛只餘下一個最，那鳥喙長長的在嘴上投下一個陰影。
他歪頭指了指院外的轎子笑道：“若是這位兄臺交不上錢，可要耽誤我家老爺的吉時了。”
廖青梅娘親褶皺的臉皮一下子出現猶豫，她又看看任安何踱步在院子走了走。
“左不過是競價的買賣，若是錢府的……”她手指摩擦，笑了。
任安何看著只感覺無比心寒冷聲道“不管他給多少我都加。”
那男人方才正眼打量他一下，眼裏滿是陰翳，“嘖，麻煩。”
廖青梅撫摸著她她頭上的簪花，沒攢夠錢買什麽簪子，只得從院子裏摘了多山茶，指尖染上了幾分山茶香，她來不及上妝，看了看銅鏡中自己模糊的身影，嘎吱一聲推開窗站在那處。
“左右賣的是我也該由我做主。”
她是極好看的，皮膚雖不怎麽白皙但和那粉嫩的衣裙相得映彰，頭發梳成高鬢，鬢後別一朵粉嫩的山茶花，遠處的街道上鑼鼓滔天，聲勢浩大的像是一場喜事。
她想就算是死，也該是由自己做主的。
下方的娘親不滿的皺眉“你這孩子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哪由得你做主。”
而後就要上樓去拉拽她下來。
“我說做主，就是做主。”廖青梅眼睛落下，看著地上的二人，決絕的閉眼，轉身。
“我誰也不嫁。”
花朵於空中墜落而後砰然墜地，每一片花瓣都曾短暫的顯露芳香，任安何慌忙的去接，卻只接到衣袖衣角。
那花芯血紅，花瓣粉嫩，是絕頂美麗的一朵花。
“嘖，可惜了。”那男人在身後嘖嘖的感嘆，然後冷漠無情的繼續道：“如此，還是五兩，賣不賣”
嘴唇顫抖不知做出任何表情的娘一楞，帶著幾分縹緲的哽咽“你……你說什麽”
“五兩，買她。”冰冷的指著那具屍體，語氣中帶了幾分不由分說。
任安何回頭瞪那男人一眼“十兩。”
砰——
男人一腳踹來，任安何吃痛的倒地。
他沒有回覆靈力，身軀孱弱，面對飽經訓練的男人並沒有什麽還手之力，男人只是冷冷的踩著他的手“一具屍體而已，這也要搶？太過了兄弟。”
一具屍體而已。
屍體是沒有辦法買回的，還要拿去餵養。
衣服是要脫幹凈的，因為粗麻不好下嘴。
簪子是要全部拿走的，因為好去買個好價錢。
不管如何張揚別人都是聽不見的，因為此刻正是花神節的游街。
——
臉頰和眼睛青腫不堪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剩呻吟。
午後的陽光熱的刺眼，心冷的冰涼，五兩銀子又加了五兩，碎在地上泛著銀光，任安何左右摸索著，分文皆無。
而後被人綁起，視線逐漸黑暗，恍惚中好像聽到王三的聲音。
水噴在臉上嘩啦嘩啦，濕漉漉的作響。
“哎，兄弟，你也看開點，死了就是死了總不能覆生。”
任安何迷茫的睜開眼，還是在廖青梅家的一地狼藉，只是這一次卻沒有看見那朵花。
他不可置信地抓著王三“她……她呢？”
王三眼裏滿是嘆息“被帶走了。”
“不……”任安何嘴唇挪動“我是說，我托你送信的那位顧姑娘呢？”
——
顧安辭站在錢府門口，身後是蘇見生，熱烈的太陽照在她的身上卻沒有帶來任何溫度。
得到消息的時候人已不在酒樓，廢了好大勁得知趕來錢府卻已是空蕩蕩，想要闖入但也知道並不是好時機。
若是現在和錢府對上，怕是來不及趕去城樓，她手指捏著劍，捏得指節青白才道，“你說，是不是很可笑啊？”
還以為只要沒有咒術便不會身死，她握著劍眉目冷淡。不過她知道，現在並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，這個世界上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。
—
急躁和惱人的聲音在進入這空間後一瞬間消散了，空氣中只餘鈴鐺聲和眼前厚重的煙，擡眼是一個素衣女子優雅的身姿。
她跪坐在那身前供桌上擺著一個巨大的塑像——活是個圓滾滾的球沒有別的樣子。周遭陰暗的像一個小佛室。
秦寶嵐轉過身子，只見那素衣女子眉眼哀戚正對著神像祈禱，每一下就帶動手腕處的鈴鐺作響。
鈴鐺……秦寶嵐看著她手腕的鈴鐺心裏一動，但看了看自己還是作罷。
趙三清和長樂沒有跟上，她——低頭看著自己徹底消散的下半身輕輕一笑。
如今這模樣怕是還不等見到那家夥就要徹底消散了。
“肉，有你的味道……”
想到那聲音最後的話語，秦寶嵐便心驚膽戰，一直以來不願思考的可能性似乎就此浮現，而她卻只能被動著接受著食肉者的幫助。
即使——她剛剛吃的可能是……
會是廖青梅嗎？任安何沒有攔下嗎？她不敢想，但沾染了氣味又讓她不得不多想。
可笑的是那家夥口口聲聲說她們是同類還邀請她吃肉，吃什麽？!
淚水無形的流淌，秦寶嵐憤怒的砸想眼前的圓，卻連一絲微風都沒有掀起。
她絕望的躺在那供桌之上，視線裏只剩下上方木梁的排列。
叮鈴叮鈴——
她歪頭瞥一眼那女子，漆黑的瞳孔包含淚滴，映不出她的模樣，只有她身後巨大的圓。
她揮揮手，香燭透過她的手繼續燃燒，她卻沒有任何感覺。
為什麽她會消失的這麽快。
秦寶嵐嘆息著，還是好想聽心聲啊，這麽好的能力……為什麽就是聽不到她自己的心聲呢？
秦寶嵐合上眼，徹底歸於黑暗，縹緲的空氣中只剩下鈴鐺聲作響。
靈魂搖曳在空氣中微微蕩漾，叮當叮當，燭火微微閃，清脆的陷入黑暗。
她問自己：
我是誰？
—
秦寶嵐的消失對於長樂和趙三清來說過於快了，視線最後是她縹緲的觸到頭頂的白光而後消失不見。
長樂看著遠處與自己的相隔的趙三清，來不及說話，又感覺那人扯出她的手“餵，給我道歉!”
語氣惡劣的讓長樂十分不滿，於是想也不想一巴掌打了過去。
“啪——”躁動的廳堂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。
長樂想也沒想的便腳尖點地向上禦空而去。
正踏步向上，忽而感覺耳畔一陣涼風，銀刃飛空而至，側身避開只見二樓一人立在拿出，手中夾著無數的小刀。
挽月弓拉起，長樂想也不想便是空氣一箭，帶動幾分幽光朝那人射去，身後飛來的長綾險些勾住她的小腿。
卻被她輕而易舉的翻身躲開，立在了那柔和的白幕之上卻並沒有隱入。
見此清醒長樂看一眼人群中央的趙三清，只見他正隨著焦躁的人群向上而走。
腳已經隱隱約約邁向二樓。
長樂一邊躲著襲擊，一邊自乾坤袋中拿出一把銀制的箭，尾羽都染著幾分耀眼的銀光，箭搭在弓上。
長樂對著吹一口氣。
砰的一聲燃起烈焰，一箭射到那下方吃飯的木桌之上。
該死，那放出長陵的女子不滿的禦空而來，長陵像是有生命一般從四面八方襲來將要包裹住長樂。
“不好。”
長樂笑著雙手合一，嘴中默念咒決，火自長陵處蔓延，而後被她袖中的小刀輕易劃破，大火怦然墜入。
“你!”
在看趙三清已經走上了二樓，正與那男人對峙著，手中筆尖那男人僵直的頓住。
長樂踩了踩腳底的薄膜，雖然是到掛著但卻並不覺得難受。
正要開口同趙三清交流，忽而感覺腳底一陷，整個人消失了進去。
“母神!母神!!”男人被定住但嘴依然可以動作，眼神癡狂的看著那一抹薄膜。
趙三清皺了皺眉，視線滑過他腰際掛著的玄鳥面具，想也不想便摘下，而後朝那薄膜奔去。
——
秦寶嵐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墮入了漆黑一片，空蕩蕩的連外面那安寂的鈴鐺聲也消失不見。
我是誰？難以回答的問題，如果時間向前流逝她或許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她是秦寶嵐，前朝瘋帝的公主。
可是如今……鳳凰嗎？
她根本沒有辦法對這個身份產生一絲一毫的認同感，一個活了十幾年都是人的存在，忽然被告知自己是一只鳳凰。
……
因為她素未蒙面的娘親。
娘親，永遠好奇永遠期盼的存在，可是難道她真的不僅不被愛，還是娘親一生的恥辱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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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殺死一個女人簡單多了
只需要五兩銀子，便能敲定一筆不菲的生意。
任安何站在地上，手心顫抖的握著銀兩，他執拗地伸出想要遞給廖青梅的父母，卻只換來一聲輕嘆。
“娃子，你這又是何必呢，小梅她就是個瘋的!你娶回去也做不了什麽用。”
那母親坐在院中似是誠心的勸慰，任安何卻清楚地看見她嘴臉下的喜悅。
廖青梅只站在小樓的一角，看著床下的一切沒有任何溫度，那下方競價的人對她來講全然陌生，可是錢府二字。
回頭看著身上剛換好的粉嫩衣裙，旋轉的時候像是綻放的花朵如此好看。
信兒被任安何委托王三捎去了酒樓，左不過銀兩生意，湊湊總是可以的。
也是沒有想到，雖然沒有任何咒的痕跡，但錢府依然不願意放過廖青梅，或者說從未想過放任她活著。
任安何對面是一個穿著墨色衣裝的男人，頭上帶著玄鳥面具，遮蓋住眼睛只餘下一個最，那鳥喙長長的在嘴上投下一個陰影。
他歪頭指了指院外的轎子笑道：“若是這位兄臺交不上錢，可要耽誤我家老爺的吉時了。”
廖青梅娘親褶皺的臉皮一下子出現猶豫，她又看看任安何踱步在院子走了走。
“左不過是競價的買賣，若是錢府的……”她手指摩擦，笑了。
任安何看著只感覺無比心寒冷聲道“不管他給多少我都加。”
那男人方才正眼打量他一下，眼裏滿是陰翳，“嘖，麻煩。”
廖青梅撫摸著她她頭上的簪花，沒攢夠錢買什麽簪子，只得從院子裏摘了多山茶，指尖染上了幾分山茶香，她來不及上妝，看了看銅鏡中自己模糊的身影，嘎吱一聲推開窗站在那處。
“左右賣的是我也該由我做主。”
她是極好看的，皮膚雖不怎麽白皙但和那粉嫩的衣裙相得映彰，頭發梳成高鬢，鬢後別一朵粉嫩的山茶花，遠處的街道上鑼鼓滔天，聲勢浩大的像是一場喜事。
她想就算是死，也該是由自己做主的。
下方的娘親不滿的皺眉“你這孩子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哪由得你做主。”
而後就要上樓去拉拽她下來。
“我說做主，就是做主。”廖青梅眼睛落下，看著地上的二人，決絕的閉眼，轉身。
“我誰也不嫁。”
花朵於空中墜落而後砰然墜地，每一片花瓣都曾短暫的顯露芳香，任安何慌忙的去接，卻只接到衣袖衣角。
那花芯血紅，花瓣粉嫩，是絕頂美麗的一朵花。
“嘖，可惜了。”那男人在身後嘖嘖的感嘆，然後冷漠無情的繼續道：“如此，還是五兩，賣不賣”
嘴唇顫抖不知做出任何表情的娘一楞，帶著幾分縹緲的哽咽“你……你說什麽”
“五兩，買她。”冰冷的指著那具屍體，語氣中帶了幾分不由分說。
任安何回頭瞪那男人一眼“十兩。”
砰——
男人一腳踹來，任安何吃痛的倒地。
他沒有回覆靈力，身軀孱弱，面對飽經訓練的男人並沒有什麽還手之力，男人只是冷冷的踩著他的手“一具屍體而已，這也要搶？太過了兄弟。”
一具屍體而已。
屍體是沒有辦法買回的，還要拿去餵養。
衣服是要脫幹凈的，因為粗麻不好下嘴。
簪子是要全部拿走的，因為好去買個好價錢。
不管如何張揚別人都是聽不見的，因為此刻正是花神節的游街。
——
臉頰和眼睛青腫不堪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剩呻吟。
午後的陽光熱的刺眼，心冷的冰涼，五兩銀子又加了五兩，碎在地上泛著銀光，任安何左右摸索著，分文皆無。
而後被人綁起，視線逐漸黑暗，恍惚中好像聽到王三的聲音。
水噴在臉上嘩啦嘩啦，濕漉漉的作響。
“哎，兄弟，你也看開點，死了就是死了總不能覆生。”
任安何迷茫的睜開眼，還是在廖青梅家的一地狼藉，只是這一次卻沒有看見那朵花。
他不可置信地抓著王三“她……她呢？”
王三眼裏滿是嘆息“被帶走了。”
“不……”任安何嘴唇挪動“我是說，我托你送信的那位顧姑娘呢？”
——
顧安辭站在錢府門口，身後是蘇見生，熱烈的太陽照在她的身上卻沒有帶來任何溫度。
得到消息的時候人已不在酒樓，廢了好大勁得知趕來錢府卻已是空蕩蕩，想要闖入但也知道並不是好時機。
若是現在和錢府對上，怕是來不及趕去城樓，她手指捏著劍，捏得指節青白才道，“你說，是不是很可笑啊？”
還以為只要沒有咒術便不會身死，她握著劍眉目冷淡。不過她知道，現在並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，這個世界上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。
—
急躁和惱人的聲音在進入這空間後一瞬間消散了，空氣中只餘鈴鐺聲和眼前厚重的煙，擡眼是一個素衣女子優雅的身姿。
她跪坐在那身前供桌上擺著一個巨大的塑像——活是個圓滾滾的球沒有別的樣子。周遭陰暗的像一個小佛室。
秦寶嵐轉過身子，只見那素衣女子眉眼哀戚正對著神像祈禱，每一下就帶動手腕處的鈴鐺作響。
鈴鐺……秦寶嵐看著她手腕的鈴鐺心裏一動，但看了看自己還是作罷。
趙三清和長樂沒有跟上，她——低頭看著自己徹底消散的下半身輕輕一笑。
如今這模樣怕是還不等見到那家夥就要徹底消散了。
“肉，有你的味道……”
想到那聲音最後的話語，秦寶嵐便心驚膽戰，一直以來不願思考的可能性似乎就此浮現，而她卻只能被動著接受著食肉者的幫助。
即使——她剛剛吃的可能是……
會是廖青梅嗎？任安何沒有攔下嗎？她不敢想，但沾染了氣味又讓她不得不多想。
可笑的是那家夥口口聲聲說她們是同類還邀請她吃肉，吃什麽？!
淚水無形的流淌，秦寶嵐憤怒的砸想眼前的圓，卻連一絲微風都沒有掀起。
她絕望的躺在那供桌之上，視線裏只剩下上方木梁的排列。
叮鈴叮鈴——
她歪頭瞥一眼那女子，漆黑的瞳孔包含淚滴，映不出她的模樣，只有她身後巨大的圓。
她揮揮手，香燭透過她的手繼續燃燒，她卻沒有任何感覺。
為什麽她會消失的這麽快。
秦寶嵐嘆息著，還是好想聽心聲啊，這麽好的能力……為什麽就是聽不到她自己的心聲呢？
秦寶嵐合上眼，徹底歸於黑暗，縹緲的空氣中只剩下鈴鐺聲作響。
靈魂搖曳在空氣中微微蕩漾，叮當叮當，燭火微微閃，清脆的陷入黑暗。
她問自己：
我是誰？
—
秦寶嵐的消失對於長樂和趙三清來說過於快了，視線最後是她縹緲的觸到頭頂的白光而後消失不見。
長樂看著遠處與自己的相隔的趙三清，來不及說話，又感覺那人扯出她的手“餵，給我道歉!”
語氣惡劣的讓長樂十分不滿，於是想也不想一巴掌打了過去。
“啪——”躁動的廳堂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。
長樂想也沒想的便腳尖點地向上禦空而去。
正踏步向上，忽而感覺耳畔一陣涼風，銀刃飛空而至，側身避開只見二樓一人立在拿出，手中夾著無數的小刀。
挽月弓拉起，長樂想也不想便是空氣一箭，帶動幾分幽光朝那人射去，身後飛來的長綾險些勾住她的小腿。
卻被她輕而易舉的翻身躲開，立在了那柔和的白幕之上卻並沒有隱入。
見此清醒長樂看一眼人群中央的趙三清，只見他正隨著焦躁的人群向上而走。
腳已經隱隱約約邁向二樓。
長樂一邊躲著襲擊，一邊自乾坤袋中拿出一把銀制的箭，尾羽都染著幾分耀眼的銀光，箭搭在弓上。
長樂對著吹一口氣。
砰的一聲燃起烈焰，一箭射到那下方吃飯的木桌之上。
該死，那放出長陵的女子不滿的禦空而來，長陵像是有生命一般從四面八方襲來將要包裹住長樂。
“不好。”
長樂笑著雙手合一，嘴中默念咒決，火自長陵處蔓延，而後被她袖中的小刀輕易劃破，大火怦然墜入。
“你!”
在看趙三清已經走上了二樓，正與那男人對峙著，手中筆尖那男人僵直的頓住。
長樂踩了踩腳底的薄膜，雖然是到掛著但卻並不覺得難受。
正要開口同趙三清交流，忽而感覺腳底一陷，整個人消失了進去。
“母神!母神!!”男人被定住但嘴依然可以動作，眼神癡狂的看著那一抹薄膜。
趙三清皺了皺眉，視線滑過他腰際掛著的玄鳥面具，想也不想便摘下，而後朝那薄膜奔去。
——
秦寶嵐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墮入了漆黑一片，空蕩蕩的連外面那安寂的鈴鐺聲也消失不見。
我是誰？難以回答的問題，如果時間向前流逝她或許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她是秦寶嵐，前朝瘋帝的公主。
可是如今……鳳凰嗎？
她根本沒有辦法對這個身份產生一絲一毫的認同感，一個活了十幾年都是人的存在，忽然被告知自己是一只鳳凰。
……
因為她素未蒙面的娘親。
娘親，永遠好奇永遠期盼的存在，可是難道她真的不僅不被愛，還是娘親一生的恥辱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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